盛夏的一天,我提前趕到張嘉譯的經紀公司,敲定拍攝環境和服裝。我看看為他準備的幾件襯衫,都是閃亮光滑的化纖面料,水粉色、天藍色、紫色……勉強挑出一件款式相對簡潔的黑襯衫,看上去尺碼也有問題。環視四周,白色墻壁與落地玻璃,也感覺與張嘉譯的氣質不符。最后在前臺旁找到一個角落,架起燈、搭好幕布后,我便坐在會議室等他。
張嘉譯遲到了半小時,他從我面前經過時,我幾乎沒認出來。他穿件淡粉色POLO衫,蹙著眉戴著墨鏡,背微駝,腋下夾個皮包,邁著八字步,像個鄉鎮干部。我不由皺了皺眉。
他點了支煙稍事休息,我把那件黑襯衫遞給他,讓他換上。房間內的女孩還沒來得及回避,他已經脫去POLO衫,光著小腹隆起的上半身了。不出所料,襯衫小了兩碼,穿在身上勉強能系上扣子。造型師又給他套了件緊巴巴的西裝馬甲,配上他那條藏青色西褲,鄉鎮干部一下子變成了服務生。
拍照時,我讓他脫去馬甲,把胸前的扣子解開,卷起袖管?!斑@樣舒服多了,”他嘀咕道。
他慢條斯理地坐在背景前,下衣襟系扣處咧開兩道兒口,他顧涌了下身體,讓自己更舒坦,然后直直盯著鏡頭,面無表情,時間在他和鏡頭對峙的眼神中停頓——這個看似溫吞的男人突然表現出野性的魅力。